【電影】人性，不多不少

《迷霧驚魂》(The Mist)
Directed by Frank Darabont
(USA, 2007, 125 minutes)

Don't go out there! There's something in the mist!

• 史蒂芬．金小說改編的電影

這部是美國恐怖大師史蒂芬．金（Stephen King）小說改編的電影。他的小說很驚悚也好看，但對於小說改編的電影，實在是拿不定主意，好看與否很大程度取決於編劇與導演。還記得看完《補夢網》（Dreamcatcher），劇情鋪陳的最後，竟然給了一個「外星人」的答案，差點氣得想要丟東西，什麼鬼。。。但這部《迷霧驚魂》卻讓我無法立即站起來走出戲院，完全不想說話，不由自主「震驚」而繼續坐在位置上「思考」。

• 劇情大綱

故事開始於一個小鎮（永遠是某個小鎮）遭遇暴風雨後的隔天，居民們發現暴風雨嚴重侵襲、毀壞小鎮。遠方的水面上開始飄起聚攏一片白霧。為了補充食物與整修，居民們來到鎮上超市採購補給品。突然白霧逐漸籠罩。伸手不見五指的白霧中，某鎮民臉上佈著鮮血衝進超市大聲宣布說，霧中有怪物，殺死了某某某。拉開 The Mist 序幕。

接下來，即在遭遇此一緊急事件或狀態下，封閉空間內眾人的各種「合理」反應與相關互動。

• 無關乎怪物從何而來，關乎人性

老實說，The Mist在人物設定上很 typical；有訴求邏輯思考的，也有訴求上帝救贖的。沒有任何一人的人物設定會讓你感到意外。表面上，好像就是典型的人物設定，但The Mist 勝出在角色的深度；人物雖然典型，卻不單一。基本上你都可以認同劇中任何一人的反應與態度，因為，你知道，那就是「人性」。同樣身為「人」，雖然不知道在實際面對時會採取什麼行動，也或許贊同或厭惡某些人的反應與行動，但仍可以理解。Frank Darabont 在角色深度的處理上，讓我們「看到人性」。

• 讓人放空的結局

在某種意義上，讓我們看到人性的電影並不少 The Mist，Frank Darabont 並不特別，雖然他在角色與敘事的處理上十分流暢，一點也不矯揉造作。讓我震驚無語的是，最後5分鐘的結局。真的，看到這個結局，頓時讓我有種「空」或「悟道」的感覺。真的，只能放空。

一切的一切，人都只能順著自己的「性情」反應，然而這個反應是「對」或「錯」，在未來或結果沒有出現前，沒有人可以下定論。未來或者是後一分鐘決定了前一分鐘的決定是好是壞。意義來自於你後來遭遇的事情。正因為如此，所以我們才會對這個改變過後的結局產生這麼大的震驚。再多一點時間，他們就會得救，再晚一點時間，主角就不會活在比絕望更苦的後悔裡。正因為「救援」的到來使得主角們的「希望」消失。

Frank Darabont 讓我們感受到人性，沒有誰好也沒有誰壞。人性就是這麼回事。 Nothing More, Nothing Less. 但更深切的是，他讓我們感受到「作為的無力感」。就如同老爺爺死前說的，或許我們失敗了，但是沒有人敢說我們沒有試過。悲哀的是，這也是我們作為行動者唯一可以下的結論，因為事情的成敗與意義來自於不可知的下一分鐘。

這是部好電影，看完會讓你思考，讓你放空，而且再怎麼咀嚼也很難想透。真想透，我想就可以看破紅塵、出家了。